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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血色授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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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授勋

渝城的初冬晨雾,

像一口没搅开的面糊,

黏糊糊地糊在军校的围墙上,

仿佛要将这冰冷的建筑也一并吞没。

古之月的布鞋底,

轻轻地碾过青石板,

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然而,当他的鞋跟磕在砖缝里的弹壳上时,

那清脆的声响却在这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突兀。

古之月押着牛新河的后颈,

那家伙脖子上的铁链子随着他的步伐,

叮铃哐啷地响个不停。

这声音惊扰了墙根下打盹的麻雀,

它们扑腾着翅膀,惊慌失措地飞走了。

“龟孙儿,走快点儿!”

牛新河不耐烦地嘟囔着,

他的河南话里透露出一丝委屈,

“恁们军校的馒头比俺老家的驴粪蛋还硬。”

说着,他还狠狠地踢开了脚边半块发霉的馒头,

仿佛那是他所有不满的发泄口。

徐天亮走在最前头,

他的金陵腔中夹杂着笑声:

“硬?能填饱肚子就不错喽,

你当是在鬼子那儿吃寿司呢?”

他的话语中似乎夹杂着些许戏谑和调侃,

但同时也流露出对生活的一种深深的无奈。

他缓缓地转过头,

目光落在牛新河被五花大绑的手上,

那双手此刻显得如此无助和脆弱。

军帽的帽檐压得很低,

仿佛是为了遮挡住他脸上的某种情绪,

然而在那片阴影之中,

却可以隐约看见他眉骨上那道刚刚结痂的伤痕,

这道伤痕或许是他经历过的某场战斗的印记。

“等会儿见着张教育长,

你可要把你知道的关于山田那鬼子窝点的所有事情,

都一五一十地抖落出来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说不定老子还能保你吃上一顿红烧肉呢。”

此时的军校操场早已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人们或站或坐,喧闹声此起彼伏。

而在操场的中央,

一座木头搭建的台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台子上方悬挂着一条横幅,

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大字写着“痛歼倭寇勋耀山城”。

然而,由于清晨的雾气弥漫,

这条横幅看起来有些发皱,

仿佛它也在这朦胧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张教育长站在台子的边缘,

他身材魁梧,犹如一座山岳般矗立着,

声音洪亮如洪钟,在空气中激荡开来。

他正用一口浓重的合肥话,

对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训话。

“都给老子把腰杆挺直喽!”

张教育长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威严,

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身体,

“咱军校可是出了两位了不起的狠角色啊——

古之月和徐天亮!”

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

人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这两个名字。

“他们带着仅仅二十号人,

就像摸鱼一样,

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山田特工队的老窝!”

张教育长继续说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赏和钦佩,

“不仅如此,

还一举端掉了八挺歪把子机枪!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他手中的搪瓷缸猛地往桌上一磕,

溅出几滴凉茶,

仿佛是为了强调他的话语。

古之月和徐天亮站在人群的前方,

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矮小。

古之月穿着一双破旧的布鞋,

鞋底在台板上搓出刺啦声,

他有些紧张地跟着徐天亮往台上蹭。

徐天亮则显得比较镇定,

他的步伐稳健,肘尖顶了顶古之月的腰眼,

用金陵话压低声音说道:

“你说那山田,会不会跟咱玩阴的?

上次咱端了他电台,

他怕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古之月闻了闻台边柱子上的桐油味,

那股味道有些刺鼻,

混着远处伙房飘来的焦馒头香,

让他的肚子不禁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悔个球啊!”

古之月满不在乎地嘟囔着,

同时伸手摸了摸腰后那把磨得发亮的驳壳枪,

仿佛那是他最亲密的伙伴一般。

他的苏北口音里夹杂着些许沙砾,

让人听起来有些粗犷和豪放。

“那小鬼子可精得很呢,

就跟猴子似的!

上次要不是牛新河那家伙贪杯,

咱还真抓不到他的尾巴呢!”

古之月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他的眼角余光还不忘扫过台下,

正好瞥见牛新河正被两个卫兵押在角落里,

那家伙的脖子伸得老长,

像只长颈鹿一样拼命往台上瞅,

嘴角还挂着一串亮晶晶的涎水,

看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古之月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然后转头对身边的人说:

“等会儿领完奖,大家都得留点心,

四周都给我盯紧咯!

山田家的那些刺客,

最擅长躲在阴沟里放冷枪了,

咱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就在这时,张教育长捧着用红绸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奖状走了过来。

他那肥嘟嘟的手像熊掌一样,

“啪”的一声拍在了古之月的肩膀上,

差点没把古之月给拍得一个踉跄。

“娘希匹的,你小子别整天耷拉个脸!

这奖状可是老子我亲自跑到重庆行营去要来的,

比你婆娘的裹脚布还要金贵呢!”

张教育长扯着大嗓门喊道,

脸上的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说罢,他潇洒地转身,

对着台下的众人用力一挥手臂,

仿佛在向大家展示他的自信与骄傲。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一同转向后方,

只见两个身着整齐军装的勤务兵,

脚步匆匆地抬着一个木盘快步走了上来。

木盘上摆放着两朵用红纸糊成的大花,

那花朵虽然略显粗糙,

但颜色却异常鲜艳,红得有些刺眼,

仿佛要将人的眼睛灼伤一般。

张教育长满脸笑容,

得意洋洋地催促道:

“来,快把这花戴上!

咱军校的汉子是怎么把小鬼子的脑袋当成冬瓜一样砍下来的!”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充满了豪迈与霸气。

徐天亮面带微笑,用一口标准的金陵话回应道:

“教育长,咱不要奖状,

只要两箱手榴弹就行。”

他的语气轻松而幽默,

引得台下的众人一阵哄笑。

然而,张教育长却并未被徐天亮的话逗乐,

他啐了一口,笑骂道:

“想得美!

这奖状可是对你的表彰,

拿回去贴在床头上,

比手榴弹下饭多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徐天亮的欣赏与喜爱,

同时也展现出他的豪爽与风趣。

台下的笑声愈发响亮,

如同一阵欢快的波涛,

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然而,在这喧闹的氛围中,

有一个人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古之月的目光并没有被台上的热闹所吸引,

而是紧紧地盯着操场西南角的钟楼。

那钟楼在雾气的笼罩下若隐若现,

宛如一根断了尖的铅笔,

孤独地矗立在那里。

楼顶的铜钟在风中微微摇晃,

似乎想要发出声响,

却始终未能如愿,

只能在寂静中默默等待。

他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不是伙房的柴火烟,

是枪管发烫时特有的金属焦味。

耳边的笑声突然变得遥远,

像隔了层毛玻璃。

古之月的眼皮猛地跳了跳,

余光里,钟楼第三层的破窗台上,

有个黑点晃了晃——

是瞄准镜的反光!

“卧倒!”

古之月吼出声的同时,

身体已经扑向张教育长。

他听见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

比心跳还快半拍。

张教育长的肥脸在眼前放大,

搪瓷缸“当啷”摔在台板上,

凉茶泼湿了古之月的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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