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血脂恶鬼真身（2/2）
\"是我。\"胡亚君微笑着伸出手，\"我一直在等你。\"
望川抓住她的手，触感如此真实，温暖而柔软。
他贪婪地看着她的脸，想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记忆里。
她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高耸的马尾辫，还有她笑时露出的酒窝——所有这些他以为已经模糊的记忆，此刻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我记忆可能有些问题，我不太记得了，我不知道怎么去联系你。”望川有些慌乱的回应道。
胡亚君咯咯笑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听闻此音，望川感到一种久违的、纯粹的快乐充盈着胸腔。
他甚至有点愿意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这个没有血肉巨人、没有死亡、没有分离的蓝色世界里的意思。
他们走到一处略微隆起的小丘上坐下。
胡亚君靠在他肩上，轻声哼着他们高中时流行的歌曲。望川闭上眼睛，沉浸其中。
\"望川，\"胡亚君突然停止哼唱，声音变得严肃，\"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你会怎么办？\"
望川睁开眼，发现胡亚君正凝视着他，眼神中有种他读不懂的情绪。\"别说这种话，\"他握住她的手，\"我会尽力确保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但万一呢？\"胡亚君坚持道，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万一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呢？\"
望川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有什么东西在他意识深处敲击，像是一个被遗忘的重要提醒。
他环顾四周，蓝色世界依然如故，但似乎...太过完美了？没有风，没有温度变化，连光影都恒定不变。
\"亚君，你是不是...\"望川的话戛然而止。
胡亚君的表情变了，那个温柔的笑容扭曲成了一种诡异的、近乎狂喜的表情。
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原本漆黑的瞳孔现在泛着熟悉的粉紫色光芒，就像...
就像血肉巨人胸前的晶体。
望川的血液瞬间凝固。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血肉巨人、那块该死的晶体！
他猛地站起身后退，但为时已晚。
胡亚君以飞快的速度扑了上来。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刀刃上反射着蓝色的冷光。
望川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刺入自己的胸膛。
剧痛。真实的、撕心裂肺的剧痛。
望川低头看着插在心脏位置的刀柄，胡亚君的手还握在上面。她贴近他的耳朵，轻声细语：\"醒来吧！别沉浸在幻境中。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幻境。\"
鲜血从嘴角溢出，望川一脸惊愕。
蓝色世界开始崩塌，如同一面被打碎的镜子。胡亚君的身影扭曲、溶解，最后化作一缕红色的烟雾消散。
望川感到自己在坠落，穿过无数记忆碎片，穿过十年的时光，穿过生与死的界限...
望川猛地睁开眼睛，现实世界的喧嚣瞬间涌入感官。
枪声、喊叫声、血肉撕裂的声音。
好消息——他还活着，还站在原地。
坏消息——血肉巨人的一只脚飞速踢来——但没等他作出反应，一阵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望川正倒飞在半空中。
血肉巨人刚刚完成一次踢击动作，望川就是那个不幸的足球。
他在空中翻滚着，看到辛牧此刻已然满身是伤，不过对应的——血肢恶鬼的另一只脚已经被他切割的几乎只剩下了骨架。
但是血肢恶鬼的复原能力很是顽强，甚至开始隐隐约约追赶上来辛牧的破坏速度。
望川重重摔在二十米外的瓦砾堆上，全身都发出危险的骨裂声音，至少三根肋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如果望川没有刚才的使用血精强化的身躯，恐怕这一下已经摔的失去反抗能力了。
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但至少帮他保持了清醒。
他挣扎着支起上半身，看到血肉巨人正专心与辛牧战斗。
辛牧闪转腾挪之间，居然能牵制住血肢恶鬼。
而血肢恶鬼也没有再发射那种晶体光线，看来这招并不是能无限使用的，
\"该死...\"望川吐出一口血沫，摸索着寻找自己的武器。
在一番寻找之后，望川找到了绿莹螺铁之人，幸运的是还能使用，子弹还有七发。
这些子弹估计很难杀死有着那么庞大的身躯的血肢恶鬼，但是望川觉得击残还是没有问题的。
身上的伤痛大概恢复完毕，望川当即冲向战场，再次面对血肢恶鬼。
注意到望川冲来，辛牧猛地将巨大骨刃向着血肢恶鬼左腿扔去。
骨刃在空中变形，成为一条爬行的脊骨生物，直接附在血肢恶鬼左腿膝盖处，钻出一个血洞后深入其中进行破坏。
然后，辛牧突然将右手插进自己左眼窝。
挖出的眼球被辛牧扔出，在空中爆开，化作无数荧光锁链，瞬间捆住巨人右腿膝关节——这是他在上次新生计划中获得的\"戒律禁锢\"，能够禁锢一个目标一段时间，代价是永久失去一颗眼球。
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对于辛牧来说，不过是之后费些功夫再生一颗罢了。
\"为什么只捆住右腿？\"
辛牧啧了一声，迅速后撤，眼睛眯成一条细线——面对等级比自己高的目标，技能能命中就不错了，他原本就不很指望其效果。
血肉巨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由数十具尸体拼接而成的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带着腐臭味的血雾。
它右腿被辛牧的暂时禁锢，锁链上刻满的镇邪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污血侵蚀变黑。
\"射击左腹部位！\"辛牧突然大吼，声音在枪林弹雨中异常清晰。
他刚才佯攻时注意到巨人左侧第三根肋骨下方有块不自然的青紫色斑块——正是他混在渊种师生体内的毒素聚集表现。
望川没有犹豫。
他单膝跪地，绿莹螺铁霰弹枪抵肩，枪身上那些暗绿色的古老纹路随着能量注入开始泛出萤火虫般的微光。
三发原型弹呈品字形呼啸而出，弹头在空气中划出淡绿色的曳光。
巨人似乎感知到威胁，由十几条手臂融合而成的左掌猛地护住腹部。但为时已晚——子弹在接触皮肤的瞬间，表层篆刻的微型符文阵列启动，弹头如手术刀般精准穿透表皮，径直扎入那片青紫色的血肉。
短暂的寂静。
随后，弹着点突然泛起诡异的靛蓝色波纹，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般迅速扩散。
巨人腹腔内传出一连串玻璃破碎般的脆响，那片足有卡车大小的腹部区域突然开始塌陷。
血肉不是简单的腐烂，而是像被无形的手一层层剥离：最先脱落的是表皮，露出下面蜂窝状的脂肪层；接着脂肪如融化的蜡烛般坍缩，暴露出密密麻麻的神经索和变异内脏；最后连骨骼都变得酥脆，在众人注视下碎成渣滓。
\"有效！\"辛牧喊道，\"毒素已经开始逆神经传导！\"
仿佛印证他的判断，那些暴露在外的神经索突然由粉红变成靛蓝，颜色以惊人的速度沿着神经网络向全身蔓延。
巨人全身抽搐起来，那些原本蠕动自如的融合肢体突然变得僵硬，像被冻僵的蛇般扭曲定格。
\"啊啊啊啊——\"
一个尖锐到刺耳的人声突然从巨人胸口传来。
望川惊愕地看到，那块代替巨人头部的血色晶体表面，竟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类面孔——王晨璐！
此刻的王晨璐完全没有之前的傲慢气息，他双目圆睁，嘴唇撕裂到耳根，发出完全不似人类的痛苦尖啸。
晶体随着他的惨叫出现蛛网状裂纹，渗出黑红色的黏液。
血肉巨人彻底疯狂了。它用还能活动的右臂撕开自己胸膛，五根轿车大小的手指插入胸腔，像撕开快递包装般粗暴地扯开肋骨。
被毒素侵蚀的脏器哗啦啦掉落一地，冒着靛蓝色的毒烟。
但这自残式的排毒手段竟然有效——随着部分左腹区域被撕离本体，神经索上的靛蓝色居然开始逐渐减弱。
\"趁现在！\"辛牧再度喊道。
此刻的望川已经跃上废墟高点，霰弹枪锁定血肢恶鬼额头那颗血色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