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土地维权(1/2)
从姐夫家离去之后,我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叔婶家。农村院子里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样,静谧无声,熟悉中又透着些许因心境不同而生出的陌生感。风轻轻拂过,院子里的老槐树发出沙沙的轻响,似在低语着岁月的故事。
奶奶听到动静,原本正坐在屋檐下的她,眼中瞬间满是关切,赶忙颤颤巍巍地从院子里迎了出来。她的脚步匆忙,却又带着老年人特有的迟缓,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龙儿,回来了!”奶奶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却又无比温和,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她走到我跟前,抬眼望着我,眼神中满是慈爱,稍作停顿,张了张嘴,接着问道:“你姐夫他还好吗?”
我知道,她这是在询问我这一路回去的经历,想了解我见到姐夫时的种种情形。一瞬间,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悲伤也随之哽住了我的喉咙。“奶奶……”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却已不自觉地哽咽。
“怎么了龙儿?”奶奶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她伸出那双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拉住我的胳膊,焦急地追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于是,我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起了这次回去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痛的地方挤出来的。当提到姐夫的时候,我的声音愈发颤抖,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再次模糊了双眼。“姐夫,他不在了,在大连出海,多年前,过春节的时候,为了多赚点钱,结果没回家,出海的时候船翻了,被淹死了……”说着说着,那些和姐夫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我的情绪再也难以抑制。
“龙啊,别哭了。”奶奶眼眶也红了,她抬起手,用那粗糙的掌心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声音里满是疼惜,“是啊,这么好的人,咋就这种命啊……苦了我姨家那个姐了,还带个孩子,就成了寡妇。”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可悲伤就像扎根在心底的刺,一碰就钻心地疼。“奶奶,当年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姐夫他对我多好啊,他总是去看我,给我买好吃的,还有学习用品,鼓励我好好学习……”回忆起那些温暖的过往,我的泪水又决堤般涌出。
奶奶轻轻拍着我的背,叹息着说:“好孩子,都过去了,你姐夫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晚上,我躺在东屋的炕上,思绪万千。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炕上,像是一层冰冷的霜。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姐夫的音容笑貌。他那爽朗的笑声,关切的眼神,仿佛还在身边。
“姐夫,你怎么就走了呢?”我在黑暗中喃喃自语,“你答应过我,要看着我成家立业的……”说着,泪水又浸湿了枕头。不知过了多久,在悲伤与思念的交织中,我才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依旧是姐夫那熟悉的身影。
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整个村子,土炕上的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姐夫那憨厚的笑容和关切的眼神挥之不去,与被抽回的那片土地的画面交替浮现。那片土地,承载着父母的汗水与期望,是他们留给我的珍贵遗产,可如今却被无端抽回,这怎能不让我心急如焚?黑暗中,我的双眼瞪得滚圆,望着头顶那模糊不清的房梁,满心都是愤懑与不甘。窗外,草丛里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声声都敲在我焦躁的心上,更衬得这夜漫长无边。
天刚蒙蒙亮,第一缕微光小心翼翼地透过窗户纸,洒落在略显破旧的土炕上。我听到叔婶轻手轻脚出门的声音,他们又如同往常一样,趁着清晨的凉爽去田里忙农活了。我坐在炕沿上,简单吃了几口奶奶为我精心准备的早饭。饭菜冒着热气,可那温度却怎么也暖不了我心底的寒意。我紧握着拳头,暗暗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去村里打听土地的详细情况,不能再这样任由他们敷衍,干巴巴地等着那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消息。
然而几天时间转瞬即逝,村里当初信誓旦旦承诺会给我一个答复,可到现在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丝音讯,他们就像在跟我玩一场甩锅游戏,把我的事抛之脑后,这让我的心里满是愤懑与无奈。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村里,正巧在村口碰到了第一天回来时和我聊天的老大爷。他依旧是那副熟悉的模样,静静地站在村口,身子微微佝偻,手中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拐棍,目光平静地望向远方,像是在守望岁月的变迁。
“大爷,早上好啊!”我快步走上前去,主动和老大爷打招呼,尽管心情沉重,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老大爷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立刻浮现出和蔼的笑意,眼中透着关切:“哎哟,小伙子,我还以为你早就离开农村,回城里去了呢。”
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没有,大爷,我找到了我的亲人,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事儿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亲人还是最亲的,在外面闯荡,心里也有个牵挂。”老大爷连连点头,脸上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
“大爷,我想向您打听个事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咱们村每户人家不都有土地吗?我家的土地不知道为啥被抽回去了。当年我进孤儿院的时候,我父母的土地就莫名其妙没了,这些年也不知道被谁种着,您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吗?”我眼中满是期待,紧紧盯着老大爷,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老大爷抬起手,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哦,是这样。那应该是你家出了事之后,村里就把土地抽回去了。后来村里土地有调整,可能就被重新分配给别人了呗。”
“重新分配?”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我有权继承啊!土地承包不是说30年不变吗,还没到期呢,怎么能随便给我撤回去?政策不是还规定‘死的不去,新生不添’吗?”我一连串地发问,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解。
“哎呀,孩子,你听我说。”老大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个时候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又年纪小,孤苦伶仃的,也没人能给你出面拿个主意,你那些亲人也都没管这事儿,村里也是没办法,只能先把土地收回去了。”
听完老大爷的话,我的心里一阵刺痛,像是被一把钝刀缓缓划过。我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和愤怒,向老大爷告别:“大爷,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再去村里问问,总得有个说法。”随后,我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朝着村委会的方向走去。
来到村委会,我一眼就发现曾经那个熟悉的门卫收发室老大爷已经不在了。望着那间略显破旧的屋子,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我的亲人无情地把我拖到乡村委会,然后头也不回地把我扔在走廊里,任由我在那里无助地哭泣。就在我满心绝望的时候,是这位老大爷和一位善良的阿姨,给了我久违的温暖。他们不仅安慰我,还暂且让我住在了乡政府,让我在那冰冷的日子里感受到了一丝人间的善意。
村委会与乡政府紧紧相邻,几步之遥。我伫立在村委会那略显陈旧的门口,抬眼望去,墙壁上的白灰剥落了不少,露出里面斑驳的红砖,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深吸一口气,我试图将满心的焦虑与愤懑压下,抬脚迈进院子。
几间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隐约传来里面的交谈声,可我此刻满心都是土地的事,无心去细听。径直走向最靠里边的一间,我知道,那是村支书的办公室。
抬手敲门,“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紧绷的心弦上,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略显疲惫的中年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忙碌了许久。
我推开了门,瞧见村支书正坐在办公桌前,桌上堆满了文件。他抬头看到我,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愉快,那神情稍纵即逝,若不是我满心留意,几乎就要错过。
“哎呀,这不是张龙吗?”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挤出一个笑容,招呼我坐下,“快坐快坐。”可那笑容在我看来,却带着几分敷衍。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小伙子,你咋又来了?土地的事儿我们已经在商量,也给上头上报了,你就安心在家等消息,肯定会给你个答复的。”
我向前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可话语里还是难掩急切:“村支书,这都好几天过去了,我在哈尔滨还有工作,实在没办法一直在农村等着。我今天来,就想弄清楚,这土地到底咋回事儿。当初承包土地的时候,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我父母的土地,怎么在我进孤儿院的时候就被抽回去了呢?凭什么啊?”
村支书靠在座椅上,身子向后仰,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沉默片刻后开口:“这事儿吧,当年情况特殊。你进了孤儿院,生活都靠政府照料,那时候你年纪小,村里实在联系不上你。可土地又不能一直撂荒着,影响村里的收成,所以就先收回去了。后来重新分配,也是按照程序走的。”
“按程序走的?”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情绪有些失控,“我作为合法继承人,连个通知都没有,这算什么程序?我咨询过律师了,我有继承父母土地的权利,这是受法律保护的。”说着,我从包里拿出在律师事务所形成的书面文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文件被震得微微卷曲。
村支书的目光被文件吸引,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伸手拿起文件,眉头紧锁,逐字逐句地看着。看完后,他把文件轻轻放回桌上,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小张啊,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这事儿真没那么简单。土地重新分配都过去好些年了,涉及到的农户有几十家呢。大家在那些地上都种了这么久,突然要把地收回来还给你,他们肯定不乐意啊,到时候村里还不得乱套了?”
“我理解重新分配有难处,”我咬了咬牙,努力克制着情绪,“但这不能成为剥夺我权益的借口。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这些年土地被别人种着,我没说现在就要把地拿回来让人家没地可种。我只是希望村里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村支书沉默了,他拿起桌上的笔,在文件上轻轻敲打着,发出“哒哒”的声响,似乎在权衡着利弊。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在催促着答案。
“这样吧,”村支书终于打破了沉默,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安抚我,“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和村里其他干部再开个会,好好研究研究这个事儿。看看能不能在保障其他农户利益的前提下,把你的土地问题妥善解决好。”
“还需要多久?”我紧盯着他,追问道,“我真的不能一直等下去,工作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这次回来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
“最多三天,”村支书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你就放心吧。”
我看着村支书,心中半信半疑,但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行,村支书,我就再信您一次,希望这三天能有个让我满意的结果。
我从包里拿出了在律师事务所形成的书面文件,“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村支书的办公桌上,文件上的字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那是我扞卫自己权益的底气。
“村支书,您看看这个。”我强压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静,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我内心的激动,“律师说得很清楚,我作为直系亲属,拥有合法的继承权。当年村里收回土地,既没通知我,也没征求我的意见,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村支书的目光被桌上的文件吸引,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伸手拿起文件,快速地浏览起来。看完之后,他把文件轻轻放下,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小张啊,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村支书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但这事儿真的没那么简单。土地重新分配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涉及的农户有好几十家,大家都已经在那块地上种了这么久,突然要把土地收回来还给你,他们肯定不乐意啊,到时候村里不得闹翻天?”
“我理解重新分配有难度,”我咬了咬牙,坚定地回应道,“但这不是剥夺我权益的理由。我也不是不讲道理,这些年土地被别人种着,我也没说要马上把地拿回来让人家没地种。我只是希望村里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村支书沉默了,他拿起桌上的笔,在文件上轻轻敲打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响着,仿佛在见证着这场艰难的谈判。
“这样吧,”村支书终于打破了沉默,“你给我点时间,我再和村里的干部们开个会,仔细研究研究这个事儿。看看能不能在保障其他农户利益的前提下,把你的土地问题解决好。”
“还需...
村支书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直直地看向我,质问道:“这是你一个小孩子写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替你支招?”说着,他便念出了文件上的字,那一字一句,正是我扞卫土地权益的法律文书。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胸膛微微挺起,语气坚定地回应:“村支书,这是我找专业律师咨询后形成的文件。我虽然年轻,但也知道什么是自己应得的。父母留给我的土地,是他们辛苦劳作的心血,也是我在这世上的一份念想,我必须要讨回公道。”
村支书冷哼一声,把文件往桌上一扔,靠回椅背,双手抱在胸前:“张龙啊,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村里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考虑。你看看现在重新分配土地,会影响多少农户的生计,大家不得怨声载道?你非要揪着这事儿不放,以后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我微微皱眉,走上前一步,认真地说:“村支书,我理解村里有村里的难处,可这不能成为损害我合法权益的理由。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这些年我在外面,不管多苦多累都咬牙坚持,就盼着回来能有个安稳的依靠,这土地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我已经咨询了律师,我亲人那里也有能够证明土地是我家的相关文件,也有证人证词,这次来是找你协商,找你们来协商,曾经那些年被抽回去了,我也不想追究什么,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希望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答复,如果协商不成,我就得走法律途径。
村支书,我今天来,是想跟您好好谈谈土地的事儿。我已经咨询过专业律师了,从法律角度讲,我对父母留下的土地拥有合法继承权。我亲人那儿存着当年土地承包的全套文件,从合同到各种手续,上面清楚写着土地归我家所有,连地块位置、面积都标注得明明白白。叔婶也愿意站出来作证,他们都还记得这些年我家在土地上的付出。
过去那些年,土地被抽回,我年纪小,啥也做不了。现在我长大了,只想要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是来找麻烦的,真的不想追究以前的责任,那些都过去了。我就是希望村里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答复,咱们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
我真心希望能和村里协商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但如果实在协商不成,我也没办法,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只能走法律途径了。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它会给我一个公平的裁决。但我还是更愿意在村里解决,大家都是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闹得太难看。您看,咱们能不能坐下来,一起想想办法?
村支书脸上原本的笑意瞬间凝固,就像被一层寒霜骤然覆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很快故作镇定,抬手扶了扶眼镜,试图稳住阵脚,可语气中仍透着难以掩饰的尴尬与局促:“张龙啊,你这孩子,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呢?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老少爷们儿、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有啥事儿不能坐下来好好唠唠?别动不动就把法律挂在嘴边,这说出去多伤大伙的和气,以后还咋相处呢。”
我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随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村支书,我打从心底里也不愿把事情弄到这般田地,把关系闹得这么僵。这些年漂泊在外,不管日子多苦多累,老家的这片土地就像一根无形的线,始终牵着我的心。那是我父母辛勤劳作一辈子的心血,是他们留给我的珍贵遗产,对我而言,意义远超一切,那是我根之所在啊。当年土地被莫名其妙抽回的时候,我年纪尚小,懵懵懂懂,啥都不懂,只能任人摆布。可如今我已长大成人,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我深知这是我的合法权益,是受法律保护的,我绝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失去它。”
言罢,我弯下腰,从随身的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律师精心撰写的法律意见书,动作沉稳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将它缓缓摊放在村支书的办公桌上,纸张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略显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您仔细看看,这是我专门去咨询专业律师后拿到的意见书。从法律层面来讲,我拥有充分的继承权利,这一点毫无争议。我亲人那儿还妥善保存着当年土地承包的详细文件,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记载着我家的土地亩数、四至边界和具体位置,每一个细节都能有力地证明土地的归属。,他们也都愿意为我作证,证明这些土地多年来一直都是我家在辛勤耕种,从未间断。”
村支书伸出手,拿起那份意见书,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匆匆扫过,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拧成了一个死结:“张龙,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打心底里同情你的遭遇,可你也得替村里想想啊。这土地重新分配都过去好多年了,前前后后涉及的农户可不少,人家都指着这些地过日子呢。现在要是再改回去,中间产生的损失由谁来承担?大家的生计又该怎么办?这村里的工作还怎么开展下去?”
“村支书,我不是不通情达理、不体谅村里难处的人。”我微微向前倾身,语气愈发诚恳,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渴望,“过去的事情,再追究也无济于事,那些失去的时光和经历,我无力挽回,也不想再去翻旧账。我如今所求不多,只希望能在当下拿回属于我的那一份土地,这是我最基本的诉求。我也认真想过了,我愿意和村里一起商量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比如给现有的农...
“龙啊,当年我不在位,你土地被抽回去的事情,这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所以说这件事情处理比较棘手。可能会牵扯到许多人。”村支书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忍不住暗自腹诽:你可别再找借口来敷衍我、支走我了,这土地莫名其妙就被抽回去,指不定藏着什么猫腻呢!这些年在外面漂泊,不管日子多苦多累,老家的这片土地始终是我的牵挂,那是父母留给我的根啊,如今却面临这样不明不白的变故,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龙啊,当年我可没参与这事儿,和我真没关系呀。”村支书双手一摊,脸上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仿佛他真的只是个局外人。
我看着他这副做派,只觉得一阵恼火,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强忍着情绪说道:“村支书,土地是我家的,现在出了问题,村里总得给个说法吧。您不能说一句和您没关系就把事儿撇清了。这土地是我父母辛苦劳作一辈子的心血,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挥洒了多少汗水,我都看在眼里。现在土地没了,我不能让他们的心血就这么白费。”想到父母在土地上辛勤耕耘的身影,我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有些哽咽。
“所以说这个事情比较难办嘛。”村支书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为难,可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他在玩甩锅的把戏,想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他的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手指还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难办也得解决啊!”我提高了音量,情绪有些激动,向前跨了一步,直直地盯着村支书的眼睛,“我父母留下的土地,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我手里有证据,也咨询了律师,今天就是来和村里协商解决办法的,不是听您说这些推脱的话。律师明确告诉我,我对这片土地拥有合法的继承权,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剥夺。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如果村里一直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我也只能通过法律途径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了。”我从包里拿出律师给的法律意见书和相关文件,“啪”地一声放在桌上,文件上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我的决心。
村支书的目光被桌上的文件吸引,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伸手拿起文件,快速地浏览起来。看完之后,他把文件轻轻放下,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先别激动,既然你都找了律师,也有这些证据,咱们肯定得重视起来。这样吧,我再召集村里的干部开个会,仔细研究研究这个事儿,争取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我等您的消息,希望村里能尽快解决,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我看着村支书,眼神里既有期待,也有一丝警告。说罢,我转身走出了村委会,脚步沉重却又带着坚定。我知道,这场土地维权之路还很漫长,但为了父母的遗愿,为了自己的权益,我绝不会轻易放弃。
此刻,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个人鱼贯而入,他们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好奇与打量。
“哎呀,这小伙子是谁呀?”其中一个留着寸头,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疑惑,边说边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女人跟着附和道:“是啊,看着眼生得很,不像是咱村里平常能见到的人。”她的眼神在我脸上扫来扫去,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答案。
我站起身来,礼貌性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耐烦,毕竟我和村支书正谈到关键处,他们这一打断,让我的思路都乱了。“我是张龙,回来处理我家土地的事儿。”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可眉头还是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寸头男人一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是为土地来的啊。这事儿可有点麻烦,当年重新分配土地的时候,可折腾了好一阵子呢。”
花衬衫女人撇了撇嘴,接话道:“就是,涉及的人太多了,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我看着他们,心中一阵无奈,这两人一唱一和,和村支书之前的推脱如出一辙,都在强调事情的难度,却没人真正站在我的角度想办法。“我知道难,但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土地,我必须要拿回来。”我语气坚定,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落在村支书身上,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态度。
“你先回去吧,我跟上边反映了,凡事都要有个过程,急也急不得。”村支书脸上挂着看似温和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敷衍,挥挥手便想将我打发走。
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他们一贯的拖延话术,从上次承诺商讨解决方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时日,却依旧毫无实质性进展。他们一次次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把我打发走,我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
我失落地走出村委会,每一步都迈得沉重无比。走在回叔婶家的路上,过往的回忆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小时候,我和父母在那片土地上劳作,虽然辛苦,但充满了欢声笑语。如今,物是人非,土地也即将易主,我怎能甘心?想到这里,一股怒火从心底熊熊燃起,烧尽了我仅存的一丝理智。
我越想越气,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敷衍!”我在心里怒吼道。没有丝毫犹豫,我转身径直朝村口走去,搭上了前往县城的班车。一路上,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可我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讨回属于我的土地。
那天,我心急如焚地赶到县城,双手死死攥着律师精心撰写的书面意见和法律文书,那是我最后的希望,是我在这场土地纷争里唯一的依靠,仿佛握住了扭转乾坤的关键。一路上,脚步匆匆,内心的焦急驱使我小跑着穿梭在县城的街道上,径直冲向县政府相关部门。当时满心焦急,完全没了主意,病急乱投医,一头扎进了司法局的大门。
当天晚上我给秀儿打了个电话,因为好久啊,都没有联系我的女朋友了,秀儿是当时我在那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除了奶奶,因为他对我特别好嘛他是我的女朋友。
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是杀人犯的儿子。也没有嫌弃我特殊的家庭背景。没有那么物质和现实拜金。所以说他不在乎我有没有钱,有没有车,有没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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