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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废世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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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镇泽厉声问:“是烧坏了还是毒哑了?”

韩氏眼角一抖,却依旧装傻,“侯爷何出此言?”

叶镇泽没有耐心赔韩氏绕这解释来解释去的圈子,“你不说,那就听别人说。”

韩氏看了眼叶白榆,眼中暗含精光。从于奎新给她治伤起,她就隐约不安,害怕这丫头说什么不该说的。

但于奎新只说治腿伤,没说治疗喉咙,她便心存侥幸,这丫头应该不敢乱说。便是她说了,于奎新也不会说出实情,那她就是没有实证。

当年的事她早已解决干净,只要于奎新不说,谁也翻不起来。

可此时,她忽然不那么确定了。

叶白榆看向莺歌,“也给侯夫人上碗凉茶。”

她一开口,韩氏心中那一半的侥幸轰地塌了。堪堪能维持住身型不动,只是眼中的情绪难以压制,明晃晃地显现出了慌张。

叶镇泽看在眼里,心里的侥幸也塌了,这是他信任了近二十年的结发夫人,此时面对面的,无情地给了他一巴掌。

“竹心,”叶镇泽久违地唤了夫人闺名,连唤了两遍,“竹心!你是否也对榆儿能开口说话了感到高兴?”

韩氏嘴角一颤。

叶镇泽逼近她,“啊?是不是高兴!”

“二郎!”韩氏强逼出一把镇定,眼中的慌张瞬息转变,成了震惊与哀伤,“你这是在说什么!榆儿开口我自是感到高兴。”

叶镇泽到今日才发现,他无比信任的夫人原来这么会演戏,那他信任她的那十几年里,到底多少是真,多少又是假?

他怒极反笑,“希望你能一直高兴。”

于奎新来之前,屋子里死一般寂静。

韩氏紧咬牙根站在屋中,维持着侯夫人的仪态。叶镇泽喝了一碗凉茶,胸中的怒气不知是不是被冻住了,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叶白榆则喝着热茶,欣赏二位的表情。

于奎新进门瞧见这番情形,便知道自己报恩的时候来了。大姑娘当日给了他兄弟俩一条活路,大约,就是为了今日。

“见过侯爷,侯夫人,大姑娘。”

面无表情的叶镇泽眼中霎时迸出精光,他紧盯住于奎新,犹如扼住他的喉,“于郎中,本侯今日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有半字谎言,休怪本侯无情。”

于奎新早有预料,倒也没有慌乱,他躬身揖礼,“侯爷请问。”

叶镇泽的视线转向韩氏,“榆儿三岁生了重病,是你救了她的命,我们侯府对你感激,她因病哑了,哑了十几年,如今重新开口,也是你的功劳,你要什么赏,本侯都给你,只是你得给本侯解释清楚,为何她的喉咙这样轻易就好了?既然能治,为何先前不治?”

于奎新先不答,躬身转向韩氏,深深揖礼,“侯夫人,小人与小人的弟弟当年全赖您心慈才活至今日,再生之恩永世不敢忘。”

韩氏以厉色遮掩慌张,“于郎中,你在说什么!”

“正因为不敢忘,小人才替您做了那么些伤天害理之事,小人为您出卖了半生的良心,当日进宫被严刑拷打,生死一线也不曾出卖过您,甚至在陛自道,“自那时起小人便决定,若今后无人再问及此事,小人便缄口不言,而今时今日,侯爷既然问了,小人便不能再隐瞒,请侯夫人见谅。”

韩氏那故作镇静的身型终于现了坍塌之象,她小退两步,扶住身边丫头才堪稳住。

她颤抖着双唇,手指于奎新:“于奎新,我十几年待你不薄,你莫要来害我!”

“如果侯夫人要拿走小人这条命,小人绝无怨言。”于奎新的腰背又恭敬几分,“只是临死之前,是罪是恶皆该坦言,是罚是死小人皆愿承担,小人不想将罪恶带入轮回。”

“你!”

韩氏是真没想到,自己当年竟救了个如此大义凛然之人。

“侯爷。”于奎新说罢转向安南侯,“当年大姑娘的喉咙是小人毒哑的,小人受侯夫人之命,让大姑娘不再有开口的机会,但小人心存不忍,留了一丝余地,故而大姑娘还能重新开口。”

叶镇泽深吸一口气,凉茶也几乎压不住他的怒气,“所为何!”

于奎新看了眼大姑娘,道:“具体细节小人不知,但想必是大姑娘发现了侯夫人的秘密,十四年前,侯夫人难产两日险些殒命,招来小人医治,然小人发现,侯夫人早已生产,只是不见婴孩,两个时辰后,王嬷嬷抱来一个男婴,告诉小人,那个男婴便是侯夫人所生。”

事实短短几句话,然叶镇泽感觉自己仿佛过了几个春秋,胃里的凉茶大发寒威,释放出的寒气一寸寸的蔓延至四肢百骸,冻住了他的五脏六腑,封住了他的呼吸,他几乎喘不上气。

“你,你说什么……”

于奎新没有一丝隐瞒,把知道的全盘托出,“小人还曾帮侯夫人配过堕胎药,侯府里那些没能见着天光的婴孩,也皆是我的罪过。”

叶镇泽胸闷难忍,他捂着心口,手指颤抖着指向韩氏,“他说的可是真的?”

韩氏浑身冰凉,却依旧死咬不认,“我不认这污名!四郎是我怀胎十月,拼了命才生下的,他是侯爷亲生的!”

看了半天戏的叶白榆适时开口:“于郎中在这里,要验明是否亲生也容易。”

“叶白榆!”韩氏破了腔,她手指叶白榆的脸责问,“你要毁了安南侯府吗!”

“毁了安南侯府的难道不是侯夫人你吗?”叶白榆笑着反问,“当年你生产发动当日,我亲眼见着王嬷嬷将一个婴孩抱出去,你怕我说出去要掐死我,我受了惊生了重病,你喂了我一碗哑药让我自生自灭,我命大才活了下来,而那些没能见天光的婴孩连挣扎求生的机会也没有,但凡你有一回良心发现,给侯爷留个种,侯府也不至于后继无人不是?”

“原本我活着,你得到了想要的也就罢了,偏两年前你又想杀了我,我当时到了说亲的年纪,你怕侯爷把我嫁出去将来不能掌控,所以对我起了杀心,趁我外出给母亲上香时,雇人打断我的双腿丢进河里,那时,不知侯夫人可想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可想过你的丑事被揭露会毁了安南侯府?”

“我两次死里逃生,偏你不肯罢手,走到这一步,你的愚蠢已经把侯府置于险境,你保住了你的儿子也未见得能保住侯府未来,因为你没把他当亲子,从来不曾悉心教导,他只会比你更愚蠢,毁了安南侯府是迟早的事。”

“你少危言耸听!你根本没有证据!”韩氏那张端庄的脸此时犹如厉鬼,恨不能把叶白榆生吞活剥了,“你明明能说话,却十几年装聋作哑,你到底是何居心!”

叶白榆叹息摇头,看向快要上不来气儿的安南侯,“侯爷我劝您快些了结了家事的好,陛下给您改变主意的时间可不多。”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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